心霊写真(177) <World>

假日一早,諾克特就被父親傳喚至殿中。不曉得是為了什麼事,但他還是盡快梳洗好,讓伊格尼斯替他換上得體的衣褲去晉見國王陛下。


從側殿中進入,就發現殿中不只他一人,在場的還有克拉魯斯與格拉迪歐,兩人見他來到,也向他頃身。諾克特有些不明就裡,他疑惑地望著王座上的父親,「父親大人早安。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該不會是前幾天教導格拉迪歐用小技巧打敗克拉魯斯的事情被揭穿了,所以來找他問話?

看著諾克特疑惑又帶著嚴肅的神情,雷吉斯淺笑著搖了搖頭,很想拉著他的寶貝兒子讓他坐上自己的大腿,好可以緊緊抱著他摸摸他可愛的臉龐,但現在不行。他抬手咳了兩聲,「這幾天跟克拉魯斯討論過了,我認為諾克特你也到了需要習練劍術的時候,所以安排了克拉魯斯的兒子--格拉迪歐蘭斯來陪你一起習練劍術的課程。」

聽見這樣的安排,最訝異的不是諾克特,而是站在克拉魯斯身邊的格拉迪歐。王子殿下也才十歲,身板子還很柔弱,況且前年不是受過重傷--

格拉迪歐從父親身邊探頭望向諾克特,發現諾克特也正向他這邊看過來,緊張地繃緊肩背,趕緊點點頭後縮回身子。

「格拉迪歐蘭斯。」

被國王陛下點了名的格拉迪歐緊張地挺直腰桿,雙手併攏緊貼著大腿長褲上的縫線,額頭上的汗險些滴進眼睛裡也不敢擦。

「你可願意陪著王子一起習劍?」

「這是我的榮耀,國王陛下。」格拉迪歐宏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座殿廳。

聽見滿意的答覆,雷吉斯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轉向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問:「諾克特,這並不是強迫你,而是希望你能開始強身健體。」

諾克特沒有反駁,倒是乾脆地點頭答應:「沒有問題的,謝謝父親。」並送給親愛的父親一個甜蜜的微笑。



與其說是陪著王子練劍,不如說是王子偶爾指點他如何在單純的劍術試煉中配合用點小技倆。一回格拉迪歐聽了諾克特的方法僥倖贏了對手後,他心裡抱著一股奇妙的感覺,回頭問諾克特:「這真的沒問題嗎?用這種小技倆。」像是趁對方不備踢他腳根、背面襲擊、砂石掩護……這些方法感覺有些偷雞摸狗,讓格拉迪歐覺得就算贏了也贏得似乎不光彩。

正努力把手中的大劍舉起來的諾克特聽見這問題,乾脆把大劍丟在地上,轉身蹙眉反問格拉迪歐:「王者之盾的作用是什麼?」

「啊……」沒想到諾克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把格拉迪歐哽了一下,「作用是……保護這個國家的國王與其子嗣免受--」

「簡單了說就是保護我跟我父親,對吧!」

「是、是的……」

諾克特雙手叉著腰,又問:「那你覺得如果遇到了敵人,他會跟你光明正大比一場還是選擇用記倆偷襲你?」

感覺像是被教訓,格拉迪歐不自覺地低下頭抹抹冷汗,「我、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想當然爾就要把所有能夠戰勝的方法都學會,只要能活下來,就算用了小手段又如何?」

諾克特走上前,用力地往格拉迪歐的胸口撞了一拳頭,「要是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還提什麼王者之盾!」

說完便轉身拖著大劍離開,留下被諾克特那柔軟的一拳砸得有些震撼的格拉迪歐。從小到大都在父親與其他同伴的相互教導下成長,在殷索姆尼亞仍處於和平世代之中長大,所以他從來沒有深刻地思考,關於以後可能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又會不會在戰鬥中死去。

諾克特提醒了他,他是一面屬於王者的盾牌,不應該嚮往單純的劍術,更不應該沉溺於君子般高雅的比試,因為當面對敵人來襲時,這些都會變成狗屁。

就像諾克特說的,只有廣泛的學習技巧方式,好在戰鬥中有能力應對的不同的敵人,因為只有贏了才能活下去,只有贏了才能繼續保護著王,否則……


格拉迪歐抓緊了胸口,感受著裡頭還努力地鼓動的心臟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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