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ノクプロ]心霊写真(33-35)

我是覺得邊聽BGM邊看比較舒服啦。(閉嘴氣氛破壞者)
BGM Somnus (Instrumental Version) (Xiami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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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普特憋著氣動了動沒被束縛住的左手,他想在身邊找些可以擊退艾汀的物件,而腰間像是有個堅硬的東西磕著,他悄悄地伸向腰後,摸出了那個東西,那個觸感質地太過熟悉,普羅普特在那剎那間就知道,那是他的愛槍--迅銀。

 

他已經不能多加思考在無法使用魔力之下,為何只有這把迅銀會出現,他只記得在那場奇異的夢中,露娜將這把槍賦予了神巫的力量,這把槍也許有辦法暫時擊退艾汀。


普羅普特在艾汀被露娜的舉動吸引過去時,將槍口抵在艾汀的腹部,抖著無力的手指用盡所有力氣扣下板機。

 

一陣槍聲響徹天際,諾克特認得出來那是普羅普特開的槍。


頓時間水幕開始散去,理維坦似乎不再阻撓諾克特的前進。諾克特所在離他們三人還有一段距離,這之間毫無任何建築物能讓他進行變移,諾克特朝水面用力擲出了劍,瞬間移動到了空中。然而在離開水幕的範圍外,諾克特感受到體內的魔力像是被封印住一般,一絲絲都無法使用。沒有魔力的支撐,諾克特墜入了海中。他已經幾百年沒遊過泳,他用著拙劣的泳技,一心只想快速遊到那座殘破的高台。

 

迅銀的子彈在體內炸成花狀再從背部穿出,造成的殺傷力極強,艾汀的肚子上明顯破了一個洞,而從他體內流出流出的不是鮮紅色的血,而是黑而黏稠、屬於使骸的液體。他睜大著眼看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暖黃色的光點從中散發擴大,侵蝕著他的軀殼。

「神巫的力量?」艾汀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別開玩笑了,就憑這點力量也想拯救世界!」他放開普羅普特已經脫臼的右手臂,反手扇了露娜一巴掌,力道之大讓露娜馬上昏了過去。


艾汀幻化成諾克提斯的模樣,「既然你們這麼愛這位可憐王子,想必被王子殺死的感覺一定很幸福吧。」連聲音都是諾克提斯,「哪!普羅普特,你不是很喜歡我嗎?」"諾克提斯"的話裡帶著一絲絲笑意,「可是我並不怎麼喜歡你呢,倒不如說,你惹我生氣了。」

 

普羅普特幾乎無法睜開的眼睛,而"諾克提斯"的話卻深深的傳達到他的內心,儘管他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諾克特,但是從上而下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睛,卻跟曾經冷漠的諾克特好像、好像……




「普羅普特!」從海面上傳來的呼喊,讓普羅普特想要扭頭過去尋找來源,但被捏緊的頸部根本動彈不得,無法吸到氧氣而大張著的嘴,開始無意識地從嘴角流淌出唾液,混雜著臉上的碎泥沙與骯髒的血液。背部的傷口血液還在流淌,肌肉已經逐漸冰冷失去知覺,普羅普特想都沒想過自己會承受到如此巨大的傷害。


越靠近高台,諾克特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刺痛。拯救露娜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事。諾克特已經忍不住咒罵著,他已經轉生多世,何嘗不知道艾汀那段沒有人哀憐的痛苦過往,諾克特也希望自己能為路希斯贖罪,但至少不要再讓他身邊的人為他受到傷害。


"諾克提斯"高舉起手,一把諾克特最熟悉的劍出現在他手上。那是屬於父王雷吉斯的配劍,在殷索姆尼亞失去了王的守護後,本來由布瑞斯帶走,如今卻在他的手上,顯然布瑞斯已經遭到迫害。"諾克提斯"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在海上載浮載沉、想努力游過來的諾克特。

 

可憐的王,水神利維坦在他的身後佇立著,卻給不了王祂的神力,不願望幫助王。可憐的王,他救不了誰,誰也救不了他。




諾克特滑動著雙手,在不斷顛簸的海上奮力前進,心裡卻總有股聲音告訴他--他什麼都辦不到。明明只相隔幾百公尺,卻像隔了幾個世紀遠,諾克特有種自己永遠遊不到岸上的錯覺。

 

眼角開始酸澀,和著海的鹹沖進他的眼底,強烈地刺激著腺體,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海水。諾克特聲嘶力竭地吶喊著普羅普特的名字,喉頭裡溢出了腥甜的鐵鏽味。但不管他怎麼呼喊,普羅普特都無法回應他。

 

「可憐的王。」"諾克提斯"說著,皺起了眉,瞇起那雙眼眸,眼底的藍灰色映著海的水色,彷彿快掉下眼淚的錯覺。


「再見了,我親愛的普羅普特。」

 

握住劍柄,一落,劍刃直直插入普羅普特的胸口。


「嘎啊……」


早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咽喉,在這一剎那連哀嚎都無法。普羅普特睜大著的雙眼完全失焦,他已經看不見任何景象,所有的感官都跟隨著呼吸逐漸遠離,甚至已經忘記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劍刃沒有久留,"諾克提斯"迅速地拔開了劍,也仁慈地鬆開了普羅普特的喉嚨。沒了阻塞的傷口開始從破碎的動靜脈噴湧著溫熱的鮮血,濺滿了"諾克提斯"的臉與上半身。他從普羅普特已經無法動彈的身上站起,由高而下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可憐的王,我會將你所愛的人,一個、一個地,帶走。」


風浪變得強大,一艘飛艇降落在他的身後,他轉過身撇頭看了一眼昏迷的露娜,他已經變回原本的艾汀。


「既然有那位勇敢的尼弗爾海姆孩子為妳榮耀的犧牲,這次就放過妳。」


「艾汀!!!」諾克特的怒吼像穿透了厚重的水氣,艾汀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諾克特不敢相信方才自己親眼看見了什麼景象。


艾汀化成他的樣子,傷害了露娜,將那把屬於他父親的劍,插進了他最愛的人的胸膛裡。而他最愛的人,那個曾經跟打情罵俏嘻皮笑臉的普羅普特、在他懷裡哭著睡著的普羅普特、因為一把雨傘而開心得亂七八糟的普羅普特,已經像個不會動的漂亮玩偶,靜靜地躺在祈禱的高台上。


艾汀優雅地向他們告別,飛艇很快地離開了建築物,諾克特沒能追上他,這時身體裡的魔力才被解了禁一般湧現出來,只是為時已晚。



諾克特沿著高台邊緣攀上,石子劃破了手掌與指甲裡的肉,骯髒的泥沙滲進了傷口裡他也管不著了。


普羅普特還睜著眼。


諾克特按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試著讓自己冷靜地摟住他,在他胸口上倒下萬靈藥。「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普羅普特……你不會有事的……」諾克特讓自己的魔力作用在藥效上。


冰冷的無色的藥水灑落在普羅普特不斷流出血液的胸口和被卸下關節而扭曲的右手,卻只是沖淡了濃烈的血腥味,傷口沒有任何復原的跡象。


一隻冰涼的顫抖著手搭上了諾克特帶著護套的手。


「諾、克……」普羅普特的眼神開始渙散,被壓壞的嗓子只勉強擠出幾個字,「已經……夠……」他瞇起了眼睛,黑而濃密的眼睫毛也微微顫抖著,普羅普特從脖子以下開始失去知覺,所有的疼痛已經超過他能承受的範圍,佈滿傷痕與血跡的手也失力而滑落。諾克特立刻回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傷痕捧著。


再睜開眼,感覺到幾滴水珠滴落在臉頰上,普羅普特想對諾克特微笑,露出他左邊的虎牙,但是身體的冰冷使他的任何一吋肌肉都難以拉扯。


「別哭……」


「普羅普特!讓我幫你!讓我幫你好不好!」諾克特哽咽著,聲音抖得厲害。他想再將萬靈藥淋在普羅普特的胸口上,想要阻止那該死的紅色液體外流。「可惡!為什麼這藥一點用都沒有!」他抵在普羅普特的額頭上,伸手壓住普羅普特的傷口,很用力很用力,可是普羅普特卻感覺不到痛,他只努力撐著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裡望進諾克特的眼底,距離再近,他也看不見自己。


「別……別哭……」


諾克特的眼淚從嘴角滑落,滴落在普羅普特逐漸灰白的臉頰上,曾經粉嫩柔軟的雙唇如今已經失去血色。所有流淌出來的血液染紅了身下的石地板,諾克特的衣服也被液體浸成了失去所有希望的深黑。


逐漸地,有股魔力回歸到諾克特的身體裡,所有屬於普羅普特的氣息都正在消弭。


「普羅普特!算我求你了!」諾克特大聲哀求著,希望普羅普特聽見他的聲音,希望能有一場奇蹟發生在他身上,「算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普羅普特闔上了雙眼,他的聲音已經小得連將耳朵靠近他嘴邊都聽不見了。













「諾克特!小豬王子快醒醒!」

「哈啊?你說誰是豬?」

「嗯?誰應答誰就是嘍!」

「那你是什麼?」

「當然是小豬王子的小豬公主,苟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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